讀『非常道』

天涯上的連結 http://cache.tianya.cn/publicforum/content/motss/1/84572.shtml

妹子介紹我看,《不分》的作者天藍的作品。特地指明我要說說對於楚寧的看法。

在誠品撇見過不分,雖知是女同小說,但是其實沒有多大的興趣,想大概偏向集合或北極光這樣,簡明甚至帶著商業氣息的大眾文學,了不起比言情小說好一點,我對紙本書興趣一向多放在純文學和史哲類,因此在去年春天以前,幾乎也不看網文,對九把刀和痞子蔡印象實在不怎麼好。

不過很高興,看了第一章便知,我的偏見不過是偏見。

既是成名寫手,文筆流暢、節奏穩定和劇情完整自不在話下。我告訴妹子,覺得她寫得很『誠心』,很多寫手就算是寫自己的故事,也不見得有這樣貼近的感覺。這個故事,有起伏的戲感,應該不完全是真實,然而卻自然的比起《寫下些回憶》更像自述。她受村上很深的影響,但是雖然孤獨,貌似疏離,卻沒有那種拒人千里之外,通透冰冷的氣息,而是有種微微帶著溫度的柔軟質地,像是上了黃色濾鏡的老電影畫面,可以說是,很女性。更準確的說來,應該是原由於作者本身的人格特質。

看網文之後,不知不覺養成了個壞習慣,會依據文字,依據回帖,去揣測作者是個什麼樣的人,用這個直覺來判斷是否要回帖說些什麼。天藍的文字,讓人感覺她是個很儒雅而沉靜的人,甚至對某些東西有些天真的熱情,不過是什麼就不是外人看得見的了,大概是因為她的誠懇讓人有這樣的感覺,畢竟,多數人對於網路上不見首尾的陌生人,特別像他們這樣的名人,多少抱著保持距離的態度,或是有一個標準的應對模式。她不是那種嬉笑耍寶所謂"無架子"的那種,那種有時是一種對外的防禦;話不多,卻不見敷衍,這麼說很奇怪,但是就覺得他應該是如果不想說,寧可不說的人。是不是常懷憂傷一樣不是外人能得知,但不張揚也不封閉。或許是一個能夠靜靜相對而不覺尷尬的朋友,一如她筆下的主角。

跑題了,對個陌生人妄加議論,真讓人看到恐怕見笑。來說說楚寧。

楚寧。看到大提琴時一震,苦笑,心想這下慘了,不看完大概啥正事都不用做。

不想評論說自己是否和沈青相像,或是會變成如她這般,畢竟觀感不客觀,自己說自己憂傷,難保沒有自怨自哀之嫌,我是既不開朗也不陽光沒錯,但是只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老百姓一枚,感情受挫的反應也很一般,就這樣罷了。硬要說,那份自作孽的優柔寡斷倒是有過之而無不及。

這故事很真實,在於每個人的情緒都是那麼自然,沒有擴大或強調什麼。雖說沒有可以直接對號入座的對象,但是女孩間的曖昧壓抑的情感本就如此,楚寧確實是讓人難以不想些什麼的角色,不論她的外在特徵,或是作為,就連葉子也是。

燦燦光華流轉的高中三年,我身邊也有個大提琴女孩,最美的時光在她指尖的樂音中流逝,自認給不起她要的幸福,好人家的女孩不該跟我淌這塘渾水,所以親手把她送到好友身邊,然後得到一個真正毀滅性的結局,很多年很多年之後,我才知道她愛我,並且恨我,報應。

人真是貪心呵,特別是女人之於感情,楚寧說,她念舊,這就道盡一切;得不到、不能要,卻死活不甘心放手,女人最見不得注視自己的眼神裡火花漸息,楚寧的一切都自然不過了,這是愛嗎?是,也不是,廚房的一吻,硬生生的也嚇了我一跳,急了嗎?好過份啊...但是卻怪不了她,只要沈青還愛她一天,這個我太了解了,沈青逃了七年,一回頭發現根本沒跑半步遠。

沈母的故事不停的對照,沈青說若有天她和楚寧也變成如母親和繼父這樣會如何,那就是心死啊,必須要剜掉一大塊才有可能,那麼這樣她還是她嗎? 沈母的心一直都在二十多年來一直在雲南的那人身上,只有他才是她認定的丈夫,之於主角若說有什麼意味的話,就表示一輩子也跑不開那人的陰影,女人的家只有一個,這話是楚寧告訴沈青的,一樣一語雙關,我無來由的認為死心眼是會遺傳的,那麼楚寧呢?那個"丈夫"是什麼意思,她是有丈夫的人呢,那才是她認定的家嗎?那沈青呢?

看到葉子告白的那時,突然有很深的哀傷從胸中升起,哽的我眼眶泛淚。說不上來什麼理由,怎麼說絕對離"苦盡甘來"十萬八千里。隱約覺得,這只是又一輪的輪迴,葉子會成為另一個裕子。我悲觀的想告訴這個女孩,沈青永遠不會有你想看到的快樂,別再靠近她,你會賠掉自己的,更糟的是我還覺得葉子知道,至少潛意識一定知道,但是卻制止不了自己,這個告白對我來說簡直是自殺行為。天涯和blog的帖子,大多期望沈青能好好的和葉子在一起,我想沈青也想,但是這由不得自己,她不是存心要傷害裕子,這點也是我覺得天藍和村上最大的差別,沈青不拒,不封閉,其實她並不排斥他人走進內心,但是那個填不滿的空洞是那麼的龐大,而讓裕子絕望,這是我的認知,而葉子,只有被吞噬的可能。

個人認為,全篇文是為了最後那個結局鋪陳的,所以楚寧的那個電話就全文節奏來說真的頗突兀,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,不過那也就是宣告了這泥沼的無盡深度而已,所以就一篇小說技巧的觀點不夠好,但是就一個讀者的感情來說這也好。

有空,會來寫寫蒙馬特遺書的重讀心得。

Comments

Anonymous said…
我看《非常道》還是在06年,天藍連載,我就跟著追,在那個異常艱難的時候。

可能是性格原因,我對於楚寧的怨,是一開始的。她的自私,她的對青的傷害。那種以愛為名義的傷害,是我最討厭的。

一直很自信的覺得,自己絕不會如青那般,退避、隱忍。面對這樣的感情,這樣的人,可以做到絕對的決絕,一如當年的初戀。

直到現在,才發現自己也是如此的無力。那種徘徊、寡斷,還有逃避。真的很鄙視這樣的自己。

那年我也真心的希望青跟葉子能好好的過,即使知道青心中的那片空洞即使是十個葉子也無法填滿的,但我依然希望,希望有人好好的愛她。


那麼我們的結局會是怎樣的呢?抑或是另一個版本的青和楚寧嗎?!我不想,決定了走,就一定會乾脆些。徹底地決裂。

我們都要加油,我們都要幸福,即使是一個人!

Popular Posts